程晚一个字一个字记在心里,重重的点头。
霍以铭想要去陪着女儿,程晚上前一步拦住他,“你走。”
疲惫的两个字,足以倒尽心中所有的悲凉和失望。
“我留下不是为你,是为了真真,让开。”霍以铭的脸色也很难看。
程晚冷笑:“一个不顾女儿身体执意拿走她骨髓的父亲,现在装什么假惺惺?”
“真真已经脱离危险,你还在固执什么?”
“你该庆幸她没事,否则我不会放过你!”她用力推搡着将霍以铭赶出病房。
曾经,她多么希望他能来看看真真,陪着女儿说说话聊聊天,哪怕假意关心几句,也会让真真很快乐。
可是他没有,他出现,只为将病重的真真推进手术室。
看着女儿这么小一只,疲惫的躺在白色的床褥之间,到现在都没有醒来,程晚就心痛不已。
她摸着女儿的头发,难过的呢喃:“对不起真真,妈妈没用,妈妈没有能力保护你。”
真真好像听到了她的话,眼角流出了眼泪。
她赶紧伸手擦掉,“不哭,真真不哭,等你醒来,妈妈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冰淇淋,宝贝不哭。”
守着女儿一天一.夜,程晚黑眼圈都熬出来了,殚精竭虑就怕真真出点什么事。
她和霍以铭结婚三年,一颗爱他的心早就被伤的体无完肤,真真是她寂寞的生活里,唯一的慰藉,她不能失去她。
好在,第二天傍晚,真真总算是醒了过来。
她穿着小号病号服,披着及肩的长发,带着氧气罩,眨巴着眼睛看她,“妈妈,我好想你。”
“宝贝,你醒了!?”毫无预兆,程晚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。
她立刻将真真搂进怀中,放声大哭,心里一直紧绷的那口气总算是落了下来。
“妈妈,爸爸呢?你没有告诉他我生病了吗?”真真还是很渴望看到霍以铭。
程晚语塞,“他……爸爸忙完了就会来看你。”
“妈妈,你能打电话让爸爸来看看我吗?我真的好想他,他很久都没有回家了。”
真真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渴求,让程晚根本没有办法拒绝,“好,妈妈这就给他打电话。”
程晚突然觉得,自己对霍以铭的态度,好像错了。不管她的想法是什么,在真真眼里,他终究是一个好爸爸。
她摸着真真的头,“乖,宝贝你快躺下休息,妈妈这就去给爸爸打电话,让他过来看你。”
“嗯。”
真真的身体还是很虚弱,程晚给她掖了掖被子,让她不要乱动。
病房外,她拨通了霍以铭的手机。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,明显是压低了的冰凉的口气,“什么事?”
“你还在医院吗?”
“直说,什么事。”
程晚冷冷一笑,强压着火气:“真真要见你。”
电话对面,传来霍以铭冷淡的声音,“思庭这边的情况还不稳定,晚点再说。”
“你挂念思庭可以,可真真这边你也不至于这么冷漠吧?她一直吵着要见你!”